*旁友......你們看過......寫了1w多字還沒完的......友情向嗎......(被自己氣哭)

*雖然個人傾向是友達以上hhhhh

*這組不求吃糧只求知音......

*嗯嘿大家好,頭像和暱稱都換過一遍了,這裡是之前那個啪啦啪啦碰,明年是真的要出本了可是明天要給教授的草稿都還沒出來哈哈哈哈哈ryyyy

*原本真的想單篇完結可是這倆太久沒寫太興奮戰線拉太長了TT 這禮拜應該大概也許就可以收工了所以先把寫好的放上來

*最後一個行前提醒,人類AU,和〈浮光〉同設定同背景同時間線,多個北歐組tag當佔位還請海涵〈邊界〉我會填坑的信我

*以上都ok就ready GOOOOO→


「埃米爾,今天的紀錄你整理個大概就好,不清楚的地方留著沒關係,我之後再補上。」

「好,我晚餐前拿給你。」

平舖直述的語氣,整個人還是縮在電腦前頭也沒抬,對比上眾人早已離席的偌大演講廳,看上去更顯……孤僻。盧卡斯單手扶在門邊,無奈的吐息悄然溜出嘴角,「不用那麼急,埃米爾,我是說真的。」

埃米爾動作一滯,「……我知道。」他回頭看向兄長,好一會兒才動了下嘴唇算做回應。

盧卡斯似乎想走回他身後,揉揉肩膀或摸摸他的頭髮當作打氣,但口袋裡流出的輕快鋼琴聲,讓他只來得及對埃米爾多吩咐兩句,最後還是先行離開了。

埃米爾轉回桌前,手邊的資料蓋住鍵盤,他忽然沒了心思去理解這些打印文字代表的意義。

他知道哥哥要他不用著急的是什麼,但時不時湧起的挫敗感總讓他想加快腳步甩脫那些包袱。

拚著最後一點完美主義的固執,還是如期把活動紀錄整理完畢,抬頭瞄了眼掛鐘,時間也差不多了……不曉得那孩子今天會跑去哪裡蹓躂?

埃米爾是跟隨哥哥所屬的實驗室來到這裡的,北歐一處重要天文研究機構,和盧卡斯就讀的研究所長期保持密切聯繫,這個機構今年開始主持一項計畫,參與成員來自各國友校,受到研究所推薦而得以和同袍出席的盧卡斯因此帶上弟弟來到哥本哈根,儘管天文學從來就不是埃米爾的專業。

『沒有特定目標也沒關係,多看看不一樣的世界也不錯吧,』盧卡斯當時是這麼說的,並且不容違抗地將隨隊人員申請推回埃米爾眼前,『再說沒有一個人跟在我後面收拾,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你這不是有馬提亞斯。』

他這麼回應,看見哥哥盈滿笑意的眼中,擔憂仍未抹去,他馬上住了口,拉過文件乖乖填起名字。

埃米爾就這樣從大學裡休學了,並且在申請通過隔週搭上穿越國境的飛機,一晃眼就在這個和家鄉氛圍迥然不同的港口都市生活了數個月。

明明都決定好了要做什麼,為什麼總還想著臨陣脫逃?埃米爾經常這樣問自己,自從大學搬離開家後就沒有消停。從以前就不是個善於答辯的人,在完全陌生的新城市裡,更是沒來由地害怕失敗、害怕被瞧不起、害怕被嘲笑異想天開,他不敢確認周遭是否對他散發過敵意,只是已經受不了每次面對外人的臉龐都是一樣的戰戰兢兢。

越厭惡這般壓在身上的自卑感,理所當然就越想逃開,無力深陷其中的掙扎卻只是形成又一次惡性循環。他好幾回都想和哥哥說他想停下來喘口氣,他相信兄長願意成為自己的支柱,那個時不時出現在兩人住所裡的丹麥人也一定非常樂意,他有兩個願意傾聽他的、值得敬愛的長輩兼摯友,可他仍然開不了口;盧卡斯和馬提亞斯對目標的執著實在太過耀眼,此時停下腳步等他說一句「我累了」,說不定也只是出自仍有餘裕的同情罷了——埃米爾恨透偶爾會冒出這種想法的自己,他不該這麼想的,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卻還是忍不住想把所有怪責推到接近身周的事物上頭、推到自己身上,然後掉進另一個自我嫌棄的漩渦。

也許撐過第一年就算非常了不起了。

『想暫停的話,沒有人會質問你的。』

第一次不是在家裡慶祝的生日,盧卡斯收拾好碗盤,硬是支開想湊一腳關心的男朋友,在昏暗的客廳裡輕輕拍著他的背,悄聲問道,新環境第一年,你是不是過得不太好?

從來就沒有面對面提過這些事,依舊如此輕易地被察覺了。

埃米爾差點想點頭承認,想就此衝回房間抱住帶來的毛毯,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但是沒來由的一股拉力仍拚著最後一點執念制止了他,將僅有的倔強死拖活拉拽回嘴邊。

『……再讓我試試看吧。』那天晚上埃米爾這麼回應,最終仍在當年年底遞出了休學申請書。

也許是南邊的陽光比較充足也比較乾燥的緣故,離開體制以後看來幾乎無所事事的生活,心理上的認知竟能將此歸類為愜意而非自我譴責。哥本哈根暫住期間,除了兼職的文書工作,埃米爾也被准許旁聽大學裡開設的多數課程,他仍然抱有不想放棄專業的自覺,經常在不特定午後,甚至是一大早,便蹬上單車前往聽課,在學校裡待到過了晚飯時間才回家;脫離了那個給過憧憬也給過懊悔的玻璃罐裡的世界,他沒想到能夠再一次如此投入熱愛的領域,適應速度之快連自己都不敢置信。

狀態好到甚至以為可以重新面對過往令人不安的一切。

……算了吧,眼前事做好比較重要。埃米爾無奈地從鼻子裡哼氣,他抱著一袋飼料走在草坡上,試圖專注於眼下的例行事務。這天的研討會不在校園內舉辦,可是負責的工作依然照舊,他將近一整天沒出過室外,只在演講廳裡半懂不懂地聽人交互質問和錄入內容,好不容易才能結束作業出來呼吸新鮮空氣——這季節日落時間雖然已經大幅延遲,但是天文館的閉館時間是不可能隨著太陽更動的。他得快點把收尾工作處理完,用腦過度一整天後,相比起戶外活動果然還是更想念床舖些。

小傢伙到底跑哪去了……導覽大哥說這時間應該在這一帶出沒才對……

「喵——!」

「啊,逮到了!」埃米爾停住腳步,仔細看了看四周,他抓緊背包肩帶,往上坡擺了庭園桌椅的草坪奔去,沒想到有個人先一步待在那裡了。

他又一次慢下步伐,看清對方動作以後卻忍不住提高音量,「等等!你給牠餵了什麼?」球鞋踩在泥地上的聲音過於急切,蹲在灌木叢邊的人回頭看見埃米爾,禮貌地站起身讓出位置,他趕緊跑上前查看草叢裡的貓咪有無大礙。

熟練地從包裡抽出紙摺成小盒,埃米爾一邊招來小貓給牠倒飼料,一邊偷瞄旁邊那人手上拿了什麼食物。

堅果麵包——

對方立刻舉高雙手以示無辜,「我沒給牠吃堅果的部分。」

「……一樣,人類的食物不要隨便給寵物吃。」埃米爾的口氣不大好,他拉回注意力揉起貓咪的頭頂,不知怎麼卻越搓越大力,那隻貓於是甩起尾巴掃掉他的手腕。

旁邊傳來碾壓草皮的細響,那人蹲到埃米爾身旁,接力一般摸起貓咪的背部,「牠滿親近人的耶。」

「嗯,說是剛出生就在這裡了。」

「這樣啊……在天文館長大的貓咪嗎?真可愛的設定。」

「我想是吧。」

埃米爾把下半臉埋進臂彎裡,側頭打量起旁邊這個和這隻貓一樣一點都不怕生的陌生人。

……長得還蠻好看的,大概是因為從第一句話起就掛在嘴邊的微笑吧。那是個和埃米爾差不多年紀的青年,不過身高目測應該比埃米爾要高一些,沉金色修剪整齊的短髮下,是一副金屬細框眼鏡,那雙海綠色眼睛透過鏡片折射出的氣質,卻不是一般這個物件會給人的含蓄印象——埃米爾忽然有些氣悶,看紙盒裡的飼料已經被貓咪掃光,他輕巧地拿起它就要揉皺扔進垃圾桶,站起身對那人開口,「要閉館了,無關人等快點離開。」

「你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對方跟著他起身,算是清爽的聲線在埃米爾聽來,不知怎地像在取笑他莫名其妙的賭氣,「難怪會來餵貓。」

可惡,還真的比他高不少。埃米爾瞇起眼,「一個觀光客問那麼多。」

「嗯——其實我在這裡住一陣子了,不能算觀光客,不過最近開始會比較常在天文館出沒就是。」那人聳聳肩,對埃米爾報以一聲輕笑。

「我沒有必要知道這些。」埃米爾轉過身就要下山,走著走著猶豫地停下腳步,那名青年跟在後面,見他回頭也留在原地不動,兩人之間隔了一段恰好介於生疏和熟識的距離,「……都住在這裡了,知道怎麼回家吧?」這人的眼鏡怎麼這麼礙事,根本看不清表情。

「知道,感謝關心。」

對方愣了一會又是微笑,舉起手友善地揮了揮,埃米爾一時不知怎麼回應,胡亂點一下頭,加快速度離開了天文館。

一定是因為下坡太陡,才讓速度變得這麼不自然。

他這麼說服自己,牽出腳踏車蹬上踏板,飛也似地奔回家中。

***

這種情況應該不能算狹路相逢吧,畢竟連正面對決都沒有過。

可是還是足夠埃米爾把這陣子的驚嚇值用光了——他可不是個喜歡把情緒寫在臉上的人。

現在這個活像小學老師介紹轉學生的場景是怎麼回事?

「那麼——大家都知道我們這是長期吧?會分不同時段招收幾個實習生進來,讓他們看看真正的研究計畫是怎麼運作的,然後,今天!」馬提亞斯抓緊麥克風,空下的另一隻手指向會議室最角落,「終於徵到第一隻小菜鳥進來啦!」

要不是很確定自己在這邊待了至少三個月以上,埃米爾還以為馬提亞斯指的是他的鼻子。

「別介意,他就喜歡這樣炒氣氛,雖然沒什麼用。」盧卡斯靠回椅背上,語氣不鹹不淡地隔空對兩人開口。

是的,兩個人——埃米爾僵硬地往旁邊看,平常只有自己待著的隨隊人員席位,今天硬生生多出一個人,讓他比以往還要緊繃個二十倍以上,那人從會議一開始就在了,趁著討論邁入尾聲,聽從馬提亞斯的指示,起身向在場前輩們打招呼。

愛德華‧馮‧伯克,那個看起來自信過頭的傢伙的名字,和馬提亞斯同個學校,不過是大學部學生。

緊繃歸緊繃,無視生人這項技能埃米爾還是很有自信的,真正讓他恐慌的是對方落座以後朝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我一進來時就想問了,你是前幾天在天文館餵貓那個?」

「欸欸?你們兩個認識嗎?」不,馬提亞斯,閉嘴,盧卡斯拜託你阻止他,「那愛德華就交給埃米爾來帶囉?愛德華,你之後的任務會由你旁邊那位邦德維克先生來指導,他目前負責的就是實習生的工作內容,熟悉以後就能互相分擔了,比較輕鬆也可以學到對方的專長,你們先認識一下吧,現在,散會——!」

埃米爾簡直想掐死馬提亞斯,可以的話請在場另一位邦德維克先生代勞也行。

他無力阻止迅速離開會議室的眾人,在盧卡斯一句「大燈關掉門記得鎖上」後,寬敞的室內空間立即只剩下兩個人。

感覺一雙目光投放到身上,不算扎人,可就是讓埃米爾非常不自在。

那人坐回位置上,一時半會還不打算離開。

上帝啊,饒了他吧。

「埃米爾?」

「邦德維克。」

一隻手出現在視野角落,「我是愛德華‧馮‧伯克,叫我愛德華就好。」

「我有聽到。」會議室又安靜下來,埃米爾深呼吸一口氣,還是和愛德華握了手。

「原來你是研究計畫的成員,我還以為是天文館的工讀生,」鬆開手後不出所料,由愛德華率先開啟話題,「我真的只能叫你邦德維克嗎?前兩天和一些前輩見面,他們都說直呼名字沒關係,況且這裡還有另一位邦德維克先生,稱呼姓氏的話不擔心混淆嗎?」

「……隨便你。」

「那之後就請多指教了,埃米爾?」

埃米爾嘴裡含糊發個單音,站起身準備收拾東西。

這種焦慮感很討厭,讓他想起一年前,總是不堪人情壓力而勉強和志趣不相投的人應對的景象。

要是這傢伙不想走,那就他自己先離席好了。

然而,愛德華見狀竟也收拾起隨身物品,似乎要和他一起離開會議室,並且仍然不放棄交流,「你之前看起來餵貓很熟練的樣子,我就誤會了……你是當地人嗎?也是大學生?哪一所學校?啊,你的主修是什麼?會在這裡的話……」

「有人說過你那樣子笑讓人很不耐煩嗎?」

埃米爾砰一聲蓋上電腦,把東西掃進包裡,他咬咬牙,回頭對愛德華擠出另一句話,「我想要一個人安靜一會。」

走出會議室當下,他連一步也不敢遲疑。

因為退路早就給自己封死了。


TBC.

*網頁版最好不要搞禁止郵箱登入......不然真的不知道還可以去哪發文了......不能用電腦排版好痛苦啊(哭)

*補個註釋,雖然背景在哥本哈根可是天文館的原型是我老家(?)和讀書地方的天文館的綜合,不然當地的......佔地太小了沒有我需要的景_(:3_ㄥ)_

*其中一間有放養貓咪也是真的(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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